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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笔者遭遇一些尴尬甚至是莫名的恼怒,一些畜主不知是有意思或无意的询问:张老师,这个病你能不能包治好啊?张老师,你认为我这个猪还可能死好多头呢?张老师,有人说这种病有特效药,我就买这种特效药,你有没?张老师,我的场该用的疫苗都用了怎么还会发病啊?某某老师治某某病很厉害,真的是一针管用,你行不?张老师,你是兽医专家,能不能把我场的防疫包给你们?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笔者知道,站在养殖场户的角度,心情完全可以理解;站在非专业人士角度,客户的问话无可厚非。然而,目前有很多买兽药的或者从事临床诊疗的专业兽医或伪兽医,甚至是未经任何专业审核的网络宣传或QQ群、微信群交流,号称能治疗各种动物的难治病和疑难病,某些药是包治百病的神药,兽医也多,疗法也很多,药品也很多,往往鱼龙混杂,畜主往往是充满希望去治,却带着失望回来,总是花了好多钱但动物的病却没有治好甚至导致严重的后果。
打着新疗法和高科技的旗号大多都是骗人的,特别是对众所周知的一些病毒性感染如猪瘟、蓝耳、圆环等病毒性疾病号称特效的药品或治疗方法,总是打着血清、干扰素、转移因子、白细胞介素、血凝素、中药神秘配方等的旗号。尽管某些特异性生物制品或其它药品在实验室确有其效,但距工厂产业化生产和商品化大面积应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即便某些药品或方法治疗效果良好但动物的经济价值决定着畜主难以承受或压根就没有治疗价值。尤其是面对禽流感、口蹄疫等重大传染病,国家法律则是禁止治疗而是要求捕杀的。
兽医临床治疗预后,其制约因子具多样性,包括 :致病因子、 发病机制、 病原性质、 病理分期、 临床类型、 症状表现、 病变程度、 病情缓急、 受损部位、 疾病诱因、 病程是否自限、 遗传因素、 个体差异、 诊疗时机、 治疗手段、 护理水平 、 饲养条件、免疫状态、 畜主经济能力、畜主心态定力等。我们期望预后良好甚至实现畜主就诊愿望,但兽医学真的不是万能的,虽然我们要相信兽医学,但是也要保持相对的理智。在科学幼弱的时代,人们把魔法信为医学;在科学强盛的今天,人们把医学误当作魔法。时下。许多人对医学存在过高的期许,甚至认为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是找到兽医专家就一定会治好、就一定得给治好,如果治不好,就是兽医没尽力或兽医能力不行。翻遍中国或世界知名的兽医学教材或专著,对某些传染病的防控,第一句话往往是“本病没有特效治疗方法和药物”,即便某些动物的某些疾病的防控已经取得重大技术突破。我们不唯书、不唯上、不迷信权威,但我们绝不可信口雌黄。
其实,兽医学是有局限性的。作为一个有知识有思想的现代养殖人,我们不应该盲从任何一个观点,也不应该偏激地看待任何一个问题。兽医学确实不是万能的,但它确实是有值得信赖的地方。我们应该用客观的态度来看待兽医学。对它所掌控的领域充分信任,在它还有待发展的领域保留希望。兽医学的作用是有限的,虽然它的追求和进步是无限的。兽医医者和公众都能同情、理解这种有限性,这就是兽医学理性。只有适用的技术才能推动养殖技术进步,只有符合人道和社会经济可以承受的技术,才能造福养殖场户。
兽医行事,拿捏的就是兽医学之理性与临床之感性间的度。兽医坚守的理性之逻辑,也分自然逻辑和人文逻辑,两者需智慧处置:坚持应当坚守的常理,妥协可以通融的规定,提供应有的同感,拒绝功利性滥情。过了这个“度”,向右则坠入庸医或游医之列;向左则被医疗纠纷缠身,误入“衙门”,甚或丢掉性命。
临床兽医诊治疾病,忌讳的是兽医撇开具体动物个案特点,带着既定思维框架,仅凭自我经验和感觉行事。时下养殖规模越来越大、病种越来越复杂、诱发因素越来越多、临诊表现越来越趋同、信息管道越来越杂乱、兽医临床医技体系尚未建立的情况下,养殖场户一知半解的东西太多,甚至未来医患纠纷发生概率越来越大,与人们的感性思维过多、理性思维尚未健全、各自行为只遵从各自心愿不无关系。心愿未达到,便“据理力争”,搞不好就会越界,或酿成悲剧。
感性,可分三个层面。其一是对饥饱、冷热、痛痒的生物感觉,如此感错乱必生大病。其二是对羞耻、荣辱、融洽的社会感,此感恰当是社会文明的标志,若紊乱,社会有动荡之忧。其三是感恩、感动、感想的心理层面,如果做到适度可显示人格健全,反之无知无趣。理性,是对感性言行有趋利避害的约束和管理能力的培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性盲区,在没有形成理性意识前,硬闯进去教化未必奏效。过多责怪畜主不够理性,不如兽医在理性中不失感性,更多感知或同情畜主的感受。但畜主在面对自家场的损失感受自己痛苦的同时,稍微理解一些兽医学的有限和无奈,或许会减少一些非理性的怨气。